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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 恢覆身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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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軍府書房.

費揚古和趙明波分坐在紅木桌旁.桌上擺放著打開著的少女畫像和一張寫著蒙文的信箋.額頭上有疤的少女目光冷冷的回視著他們.

費揚古看著趙明波道:"賢侄,姑娘那裏還有什麽不妥嗎?"

"沒有不妥."趙明波回道:"她只是知道自己身是噶爾丹女兒很是震驚,因擔心自己會被處死才會做出種種事情."

"她大可不必驚慌."費揚古看著畫像,沈吟道:"我大清主子很是聖明."

趙明波道:"可她不知道這裏的情況.所以才做下莽撞的事,現在也是懊悔不已."

"是啊,"費揚古撚須道:"她初來府中,老夫還以為只是敵軍一普通探子,誰知卻是那賊首兒女."

"就是,大家都萬萬沒有想到."趙明波看著費揚古話語一轉,又道:"可惜現在不是她本人,要麽我們或許能借助她來對付敵人."

費揚古皺了眉頭說:"賢侄,你的話我明白,但萬萬不可說與別人知道,要麽會讓人以為你謠言惑眾,偏袒噶爾丹的女兒."

趙明波心中一驚,忙道:"將軍知道屬下並非此意,只是怕現在的她不但不能幫上忙,反倒生了亂子......."

費揚古道:"這個不必擔心,即便她已經不是本人,可敵人不知道啊."他說著一指桌上的信箋,"這個不是有人聯系了上來嗎?"

"哦,倒是如此"趙明波沈吟著.他已經從費揚古這裏知道,這信箋上告訴噶爾丹女兒不必驚慌,要安心養傷,他們會盡快想辦法解救她出困境.

"現在正是鏟除歸化城奸細的好時候."費揚古大手"啪"的拍在桌上,雙目炯炯的看著趙明波,一幅志在必得的樣子.

用噶爾丹女兒引出敵人奸細,確實是好計策,趙明波思量至此,只好忍住心中不快道:"將軍好謀略."

"就知道賢侄識得大局."費揚古頷首說著,起身取來一封信箋放到趙明波面前,說:"我已將軍中捉住噶爾丹失去記憶的女兒的事情上報朝廷,這不,皇上親批,要我們善待與她,並借機行事."

"皇上禦批?"趙明波無奈道:"屬下定當全力以赴."

"呵呵,"費揚古笑道:"賢侄,皇上還命我們要確保姑娘身家安全,不得再有閃失."

趙明波眼睛一亮,道:"皇上聖明!"

費揚古微笑著道:"那咱們還是商量一下具體事宜."

"屬下聽命!"

一時間,費揚古和趙明波到了議事大廳,裏面早以坐了幾個軍官.很快秘密計劃新鮮出爐.我站在院落中間,撅著嘴沖著多不圖叫道:"你又讓我了.我不要你故意讓你."

"姑娘,我確實盡力了,"對面多不圖抹了一把汗申辯道:"是姑娘功力比我高啊!"

"才不是呢."我可早看到他揮拳過來後硬生生又收回拳頭.他總怕打到我.

不是我不怕傷痛,而是現在我只想讓自己痛或者有點事情做.既然自己附身與噶兒丹的女兒已經成為事實,我就需要努力提高自己功力,以後說不定用著.再說,只有讓我勞力的時候,我才不去想現在無奈而令人恐懼的現狀.

"姑娘,"多不圖拿了石桌上的布巾,說:"擦一把汗,休息一下吧."

"恩,"我無精打采的走過去,接過多不圖遞過來的布巾.

"多不圖,帶姑娘回屋來."身後趙明波的聲音傳了過來.扭身看去,他身後跟了兩個軍士,都齊齊看著我.

趙明波這幾天很少見人影,有時候想跟他說話還要等到晚上.

回到房間,兩個軍士將手中物件放下就離開了.趙明波也將多不圖打發出去.

"來看看這些東西."趙明波關上房門,招呼我過去.

"什麽啊?"我心中猜度著趙明波可能送我什麽東西,但當我看到是什麽的時候還是吃驚的喊了起來:"真漂亮啊!"

指著其中一把長約二尺,柄上鑲嵌了綠色寶石,銀鞘雕龍的寶劍,我很是興奮的問:"是給我的嗎?"

"當然是你的."趙明波抹著鼻子,臉上帶著寵溺的笑著.

"太好了,我還真的需要兵器."我說著將刀握在手裏.真沒有看出來,只有二尺長的劍拿在手裏竟然沈甸甸的.許多小說中關於寶劍的描寫讓我雀躍.一時間竟興奮的頭暈了起來.天很熱,手柄卻帶著幾分涼意傳了過來.一瞬間,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讓我心跳加快.

"有點重啊?"我帶著喜歡的笑容奇怪的自言自語道:"可我怎麽感覺我好象見過它一樣?"

"是嗎?"趙明波在一邊道:"那拔出來看看吧,"

"恩,"我點著頭,左手按了一下刀鞘,右手刷的將劍拔了出來.

華麗的劍柄下,一把烏黑的似金非金,似玉非玉的劍在我們驚詫的目光下呈現在眼前.跟我想象中寶劍出鞘時,嗆啷聲音清脆、悠長,聲似龍吟,劍身顫動,寒光閃閃,耀人眼目......情況完全不一樣.這把劍讓我非常失望,怎麽看怎麽象是一個孩子隨便用鐵片接上一個漂亮的劍柄.

"好難看啊,"我眼睛看著漂亮的銀劍鞘,隨手將劍放回桌上,心裏納悶它們為什麽這麽不配套.

"小心."

耳邊趙明波聲音未落,我的身子已經被他帶到了一邊.

回頭看時,我才發現,由於心不在焉,劍沒放好,自桌上落下.我再看到黑劍的時候,它竟然只有劍柄豎立在地上,劍身已全然入地.

地面可是石頭鋪就的,金石相碰竟然沒有平時當啷的聲響.

我驚異的上前,將劍拔出,發現石頭地面竟如豆腐一樣,隨著寶劍到處而被割開.

"好厲害!"我跟趙明波同時驚詫萬分.

"這莫不是傳說中削鐵如泥,可斷金裂石的寶劍?"我小心翼翼的將寶劍捧在手中看,不相信的說:"真沒想到我竟然得到了."

"先收起來,看別的東西."趙明波提醒著,將其他物件翻著讓我看.

其他東西不過就是一套衣服和一只裝了銀兩的荷包,還有半只雕著半個動物的玉佩.我抓緊了寶劍,才不在意別的東西呢.

"好了,你收起來吧."趙明波將東西遞與我.

我接過來,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:"這些是噶爾丹女兒的東西吧?"

"是,"趙明波指了一下我的身子說:"現在要還給她."

"為什麽現在還?"我知道除了趙明波,我在別人眼睛裏就是噶爾丹的女兒.我不相信將軍府裏在知道了"我"是敵方的人後還會將兵器還過來.

"因為......."趙明波眼睛裏流露出一中莫名的無奈,他話語一轉說:"雷麗,將軍知道府中人多而雜,擔心你的安全,所以才將這些東西還來."

的確,我在將軍府轉一圈都能收到信箋,看來這裏絕對有噶爾丹的耳目.

"恩,我明白,"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,便緊張的問:"是不是以後要將我交給噶爾丹,現在怕我有什麽不測不好交代啊?"

"亂猜."趙明波端起桌上的茶,揚脖喝下,然後看著我,說:"你不會是想回去吧."

"當然不想回去.我跟他們又不熟."我悶悶的說:"可我也不想在這裏當囚犯啊.整天被人關著,無聊死了."

"我想你也早在這裏呆悶了."趙明波低了頭,問:"那有機會你會逃走嗎?"

"逃啊,幹嗎不逃."我心中有著幾分興奮說道:"跑出去,瀟灑的去走遍大清天下,那可就太開心了."

"那我呢?"他擡頭看著我,眼裏帶著幾分渴望:"你不管我了?"

"管,管啊,"我不忍讓他失望,仍舊籌劃著自己的理想生活:"我脫身之後想法告訴你,你可以去風景秀麗我的隱居處看我啊."

"只是去看你啊?"趙明波受傷的看著我,他突然將我拉入懷中抱的緊緊的說:"以後你去那裏我就到那裏,我不跟你分開."

伏在趙明波懷裏,聽著他咚咚的心跳,我竟然有一種很是安心的感覺.最近我們一直在相互靠近,雖然有些話沒有說出來,但已經默認了對方的身份.

"雷麗,你想過沒有,如果你被以噶爾丹的女兒身份帶回去呢."

"我,"我還真沒有想過.

我想擡頭,趙明波卻將我抱得更緊,他的下顎頂住我的頭,說:"雷麗你記住,無論何時你一定要記得你還有我,所以你必須要安全的回到我身邊."

"我還有你?"我在心中重覆著趙明波的話,用緊緊相擁來回應.

"還有,"趙明波在我用雙臂擁住他的腰後,身體僵了一下,接著又說:"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情也要冷靜,如果我讓你失望或者是生氣也不許離開我."

一向樂觀幽默的趙明波這樣嚴肅說話的口氣說話很是少見,我不想讓他再說什麽傷感的話,連忙喊道:"明波,說這些做什麽?好象我真的要被帶走一樣.你放心,假如我被帶走,我肯定會用自己的智慧與你們裏應外合的將噶爾丹他們一舉剿滅.呵呵,說不定到時間我因此而封官進爵,要領導你呢."

"雷麗,"趙明波叫著我的名字,卻遲遲沒有說話.

"是怕我比你官大吧?"我忍著心中突然湧上來的異樣,繼續就開玩笑的口氣說:"放心,只要你乖,我不會為難你的."

"雷麗,"趙明波兩只手握著我的胳膊讓我站在他面前,看著我的眼睛說:"你答應我,一定要安全的留在我身邊."

我實在不能抑制自己的好奇,決定不跟他猜啞謎了,就問道:"明波你告訴我,到底有什麽事情要發生?"

"你願意恢覆你的身份嗎?"趙明波問道:"恢覆是噶爾丹女兒的身份?"

我身子一抖,驚問道:"為什麽要我做別人?我只是借用了她的身軀."

趙明波輕嘆一聲說:"可在別人眼裏你就是她."

"對,我就是她."我從趙明波手中掙開,退後幾步看著他,心被湧上的悲哀壓得沈甸甸的.

"雷麗,"趙明波伸手要拉我,我馬上躲開,他無奈而心痛的低下頭說:"將軍通知大家你的身份,讓所有人必須保護好你的安全."兩天後,費揚古擺了宴席有請與我.

這次宴請跟我初來的那次大不一樣.那次是有絕塵,費揚古,趙明波,我四個人,在費揚古起居院落裏進行的,那時我雖身份不明,卻因與趙明波相識,也算是做為一個晚輩參加的.這次酒席擺到了議事大廳內.費揚古帶了數個將領,將我安排到費揚古身邊坐定,竟是貴客的座位.趙明波雖然也在座,卻與中間我隔了人,人多加之趙明波不在身邊,讓我憑生了不少拘謹.

親兵流水似的傳菜上酒,我穿越後第一次見識到了清朝大擺宴席.許多不知名字的菜肴上來看得我眼花繚亂.中間的一只烤全羊就比上次宴請的菜肴多了不少.仿佛擺闊一樣,竟然斷斷續續上了幾十道菜.我手中捏了一把汗,實在不敢相信是為了宴請我而準備的.

"老夫先來介紹一下,"酒宴由費揚古致辭開始,"這位是準噶爾部噶爾丹汗王的女兒,----玉公主,也叫十一."

當費揚古的手指向我,預料之中的,我還是在瞬間頭腦發蒙.眾將領雖然沒有一直盯著我看,還是讓我如芒刺在背,百般不自在.

我看向趙明波,他一直用目光示意我鎮靜.

還好費揚古介紹完了後沒有讓我說什麽就開始了酒宴.

我就這樣搖身一變成了噶爾丹的女兒------玉公主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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